黄桃牛奶豆花·粥

子博:黄桃牛奶豆花粥

【虫绿】I'm single, too.

自己很喜欢这篇,所以也转到主博里~

黄桃牛奶豆花粥:

一篇迟来的生贺,祝 @柚子猹 柚柚生日快乐,希望柚柚在美求学顺利,天天都能开开心心~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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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能力au


摄影师虫×哈总(至于是什么总,我也不清楚)


第一人称叙事


HE


分手十年后重逢梗




正文:


我曾想过很多种与Harry Osborn重逢的画面,但未曾想过是这一种。


那天多云,转晴,紧接着下了场轰轰烈烈来去匆匆的太阳雨,我坐在露天观光巴士上被浇成落汤鸡,一场好好的旅行变成游街示众,全伦敦见证了这场审判。


而我能做的就是抵死护住胸前相机和相机包里的旅行支票。


不过后来回想,我当时大可不必太在意那些钱,因为我会遇见Harry,Harry会尽到地主之谊,纵使我百般推拒,而他一定不会听我的话。


因为他总是这样。


总之我没有想到会同他在伦敦重逢。


……


好吧,我承认,我想过,但不知竟会成真。


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要出门的时候偏头看那架旋转楼梯,大概因为这家银行的建筑风格很古朴典雅,让我忍不住多看两眼?


总之我在楼梯上见到了Harry,三件套,金棕短发,言笑晏晏。


他一只手撑在楼梯扶手上,正扭头在对楼上说什么,然后转头便与我四目相对,笑容还在脸上。


那一刻我发觉这场景似曾相识。


是《铁达尼号》,Jack站在旋转楼梯上的那个回首。


说来也巧,我同Harry初识便是因为这部《铁达尼号》。


一座放映厅里,冷气开得足够让人感冒,Jack和Rose在船头拥吻时,坐在身旁的陌生男孩头一歪,在我肩头酣然入眠,然而又在一个多小时后被我的一个喷嚏惊醒,好歹看到结局。


电影结束,便是我们的开始。


大概由于职业的缘故,我脑海里有很多关于Harry的不连续画面,更像一帧一帧的照片,比如初识那天,他在那面涂有昂山素季肖像的墙边同我挥手再见的场景,又比如他坐在教学楼盥洗室窗台上抽烟的姿态,又比如那次我们去迈阿密,风很大,他双手按着额头,极力不让刘海被风掀起的紧张样。


再比如那回,我在镜子里望见他,而他望住镜中的我。


每一帧的滤镜都独一无二,就如同每一秒的呼吸心跳都不同。


后来我问他,当初为什么要一个人去看电影,他嘿嘿一笑,把头发往上一捋,躺倒在我腿上,眼睛弯成两道新月:“因为他们说我同男主长得很像,我想看看到底有多像”


我打了个寒颤,拿开他的手用头发盖住额头,心想只看这个脑门就不像。


而今很多年过去,再见他竟发现真同Jack有八分相似。


电影里Jack在楼梯上回头,然后对Rose伸出手邀她共舞。可Harry却愣在当下,下意识往回退了一步,刚好退进阴影里。我低下头,看到脚下的那块深红色地毯已被水浸成黑色,那块黑色在心里阴阴凉凉地扩散开来,而我还是鼓起勇气喊出他的名字,Harry,好久不见,然后慢慢向楼梯上的他靠近,但我走到楼梯旁的时候发现那里立着一块牌子:非预约客户请止步。于是我又停了下来,进退两难间,Harry一步步走下来,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。


Peter,好久不见。


若不是地面还有一些积水,无人会相信刚才经历了一场狂风暴雨,一切都带着些许魔幻的色彩,包括与Harry相遇这件事,以及此刻与他在伦敦街头信步闲游这件事。


他带我去泰晤士河喂海鸥,带我穿过长长的隧道看涂鸦,带我在伦敦地铁站里迷惘彷徨,于是我便知他平时根本不坐地铁,而我第一天的行程也不该如此,不过这一天里让我遇见了十年未见的他,便哪还有什么计划不计划,应该不应该?


我们同年,相识于18岁,分开时25岁,再见面已经已经是三十几岁的人了,不过坦白来讲,他变化不大,我望住他的侧脸,高挺的鼻梁,微微有些翘的嘴巴,线条利落的下巴,只有眼角有些细纹,但我又记得这些细纹是十年前就有的,只因那时他对每一条岁月的痕迹都要大惊小怪, 于是我便熟识每条纹路的走向与深浅。


Harry该是觉察到我的炽热目光,于是偏头望住我:“你这样很不礼貌”我点点头:“对不起”Harry摇头:“没关系”他跨一大步到我身前,在马路上倒行:“没关系的,大不了我也不礼貌一些”


他看着我先是闷闷的笑,然后露出整齐的牙齿,没一会就再也管理不住自己的表情,笑得前仰后合。我向前追两步,问他笑什么,他调整了半天情绪才讲出“一字眉”三个字,于是我只好回敬一句“大额头”,他果然动怒,欺上来要打我,而我太专注于同他互动,直到他身后一群肥鸽呼啦啦轰隆隆飞走时才反应过来——我本应帮他看路。


他确实被吓了一跳,惊魂未定地走回我身旁:“再给我十年也不会习惯这些鸽子”


一句“那就回美国咯”在嘴边打了几个转,我最终没有说出口。


天色渐晚,Harry提出要送我回酒店,我们虽十年未联系,但Harry是半个名人,我也多少从报纸的商业版面上看过他的消息,知道他很忙,此时本不该让他送了,但我说不出口,我告诉自己可能再见又要十年,自私一回吧。


大概因为天南海北聊了一天,我们都有一些累,话比白天的时候少了很多,我们坐在地铁里,双双望着对面玻璃里自己的倒影发呆,不知多久后Harry靠在我肩上,睡着了。


到站了。


反正是条环线,再经过这站时下车也可以,我这样告诉自己。


过一会Harry醒来,睡眼惺忪看我,这么久还没到?


“快了”我说给他,又仿佛说给自己


就快分别


 


这会我已与Harry分别,我躺倒在床上,回想这一日奇遇,然后想起我忘了一件事,瞬间觉得心里空空的。


我没有给Harry拍照。


我们分别十年,再见竟然没有给各自一点可以留恋的东西。


坐环线地铁时,错过了特定的某一站还可以在下一次经过时下车,可人生不是环线,过去就是过去了。


倒也未必。


当我听见敲门声时,我以为是Harry。


结果真的是Harry。


他讲他发现自己身上没有现金了,没法回家。


“那我送你回去”我迅速接道


Harry愣住,然后向房间内张望。


我走出房门时才想到:“其实Harry是不是想借宿一晚?”


而当时Harry犹豫了一下,讲:“哦,你送我回去,好啊”


于是他送我又变成了我送他。


可能是刚才在地铁上睡了一觉的缘故,Harry变得精神许多,一路又有说不完的话。而这会我终于想起要给Harry拍照。


见到我拿出相机,他便配合地掏出墨镜,然后自己憋不住笑场了,他带着黑漆漆的眼镜在昏暗路灯下走得东倒西歪,笑得形象全无,而我只一味按下快门。


每张都生动,都罕有。


他摘下墨镜,学明星看见狗仔的反应,指着我的相机快步走来:“拍什么拍,拍什么拍,这是隐私!相机没收”而我配合他,坚持拍照到最后一秒。


他抢走我的相机,然后闭上眼凑过来,鼻息温暖,香水的后调是温和的柚子味,他的唇有些干,我喉咙发紧。


都是缺水的鱼,需要相濡以沫。


“同以前一样吗?”Harry问我。


我认真想了想:“不好说啊……可以再试一下吗?”


Harry扑哧一声笑出来:“Peter Parker,没想到你是这种人”


然后是顺理成章的另一个吻,又一个吻,再一个吻。


Harry拍拍我的背,然后我们从胶着的状态分开。


Harry神情认真严肃:“我忽然想起一件事,上午在银行——”


我不明,问他:“怎么?忘了东西在那里?”


Harry眨眨眼:“我把车停在那里了”


我惊奇这人长了十岁,却依然没有长记性:“你现在才想起自己有辆车?”


他讪讪:“谁想到会在那遇见你,被吓到缺魂少魄”


竟无言以对。


送他归家,又变成帮他找车,我们折回横穿大半个伦敦,在地铁里穿行。Paddington Street站的出口有好长一段自动扶梯,玻璃上倒映出我们徐徐上升的侧影,我在前Harry在后,中间隔着两级台阶,这么远那么近,但他牵上我的手时,我们没有距离。


Harry还是决定先送我回酒店,这回我没有放他走,我们在电梯里接吻,吻得好急,有人进来马上分开,做贼一样在人家背后偷笑,我忽然想起这种事情在十多年前上学的时候也做过,只是当时没有想过从那时起再过两年我们便会分手,也没有想过十多年后同我在电梯里接吻的,还是这个人。


我不知怎的,忽然觉得,我是非他不可的,我这一辈子,非他不可。


我转头看他,他大概是被我的眼神吓到了,直问我怎么了。


我说不出话,他就一直定定望着我,忽然眼神闪烁了一下,轻轻叹了口气。


我猜他明白了。


第二天我们在维多利亚车站正式分别了,有些话我到底没说出口,我猜他也有,我们都给这段感情“留白”了,可能这他*妈也是种美,我垂头丧气。


接下来的旅程就没什么可讲的了,我先去了巴斯,然后是约克,爱丁堡,格拉斯哥,我没有带厚的衣物,在格拉冻得感冒,在宾馆里浑浑噩噩睡过三天,然后回纽约,重回美式英语的世界。


我的编辑看过我的相机后,指着屏幕问我:“这是哪个明星?你去当狗仔了?被没收相机了?”


我下意识捂住了嘴。


我的个人影展于半年后开始,Harry来了,他故意带了那副墨镜来,似乎为了显示自己男主角身份。


这时我还是觉得非他不可。


我知道自己不是一时的头脑发热。


人群散去,整个展馆只剩下我和他,我们坐在地上看照片。


我不知该怎么铺陈,想了半天只说出一句:“我还是一个人”


Harry点点头。


“I‘m single,too.’”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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世间所有的相遇,都是久别重逢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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